正廳之中,魏成光正給冀璟斟自家新買的玉珠滾,冀璟淺酌一番,嘆道:“果真好茶。”
“二皇子殿下什么好茶沒有飲過,臣的不過不叫二皇子覺得澀嘴罷了。”魏成光陪著笑道。
“此次前來是為了幾日前搜查魏府一事來向魏大人道歉,那日我的手下為捉拿一賊人擾了魏大人家眷,還望魏大人海涵,莫要責怪才好。”冀璟輕握茶杯,小心吹去上方熱氣。
魏成光哪里敢起怪二皇子的心,也不知二皇子今日所來終究是為了何事,總不見得真的只是為了同他道個歉,他自認還沒有這么大的面子,故而趕忙笑了道:“二皇子折煞微臣了,本該遣人幫二皇子一同查探,只是事發(fā)突然,微臣一時沒有來得及準備。”
這廂魏成光正同二皇子客氣著,那邊趙秀卻是和魏傾忙翻了天,“姨娘,你可見著我那條繡著暗花的流光裙了?前幾日剛放起來的,怎么就找不到了……”
“你莫急,娘先幫你找,”自從上次被魏成光譴責以后,魏傾便不管人前人后都管趙秀叫起姨娘來,趙秀雖是心里不舒服,卻也不能說什么,只是自己這個習(xí)慣一時半會卻是改不過來,“你先梳著頭,我?guī)湍阏乙徽遥氵@么多裙子,怎生得非要穿那一條。”
“我在乞巧節(jié)上得的那支金釵成色還不錯,流光裙正好相配,上次幸好沒送給夏菡,也就魏央那種小賤人,眼見著從咱們這兒得不到好處就上趕著貼上夏菡,我卻是不信一個剛進府的小妾能掀出多大的風(fēng)浪來,姨娘你可莫要叫魏央好過了,對了姨娘,你可遣人拖著魏央了?”魏傾一邊坐在梳妝臺前讓身邊的小丫鬟梳著頭,一邊擰著眉頭道。
在自己手底下茍延殘喘了這么多年的魏央突然想要爬起來咬自己一口?想得倒美,她還不知足,就算是嫡女又怎么樣,到底是個沒娘的孩子,要不是自己和姨娘肯給她一口飯吃,她怕是還過不到現(xiàn)在這樣呢,居然還不知道感恩,真是賤人生性賤!
“我同門口的木生說過了,知琴也在去正廳的路上呢,錯不了。”趙秀一邊在魏傾山一般多的衣服里翻找著一邊說道。
“那就好,” 魏傾從梳妝匣里抽出那支金釵和幾支上好的金絞絲固發(fā)簪,遞給身后的綠袖,“給我梳靈蛇散髻,”魏傾從梳妝匣里抽出那支金釵和幾支上好的金絞絲固發(fā)簪,“最近晉陽城里定流行這個,再畫個淺淺的妝,粉給我撲得好一些,莫要叫二皇子看出我畫了妝,眉要入鬢,胭脂要淺……”魏傾絮絮叨叨了一大堆關(guān)于妝容的要求,方才看向鏡子里的趙秀,“姨娘,還沒找到么?”
“我記著給魏央做的兩套衣服里有一件流光裙,你便穿了吧,回頭再給她也是一樣的。”趙秀翻遍了魏傾的兩個大衣櫥,依舊沒有找到她要的裙子。
魏傾蹙了蹙眉頭,撇了撇嘴道:“也只能這樣了,魏央那個賤人,我肯穿她的衣服是她的造化。”